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的女朋友一直在为威尼斯狂欢节准备她的服装。她将装扮成皮埃罗,白色的基调,磨盘式的领圈与圆形的黑色流苏,一张边缘带有黑色和金色橙色圆形图案的白色面具。皮埃罗是那个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伤心小丑,她是在感到心碎的时候开始构思这个角色的,作为新年里第一个项目,也是一个间隔年,来寻找她未来想成为的人:即在威尼斯参加狂欢节。 几天前,当她向我展示服装时,情况已有所改变,皮埃罗实际上笑得很开心,虽然泪水并不遥远。我拍了一张照片,两个朋友称赞她的服装很棒,我告诉她我为她的创造力感到骄傲,我的日记将见证我终于在她的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角色,而不放弃自我:成为一个促进者和倾诉对象,一个充满创意但又不安分的灵魂的支持者,与外界保持紧密联系以达到情感的平衡。 面具尤为重要。2011年,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借用了我祖父的旧绿色奔驰向南行驶。我们参加了在梅尔比什的露天音乐会《蝙蝠》,我的一位朋友教我识谱并在乐团中演奏小提琴,送给我两张票。因为寒冷,我们不得不提前离开,停车场的保安以为我偷了车,对我朋友的礼物不屑一顾,导致我们再也没有说话。很快我就要离开维也纳了,也不知道如何维持友谊,如何给予与接受,将他人融入我的生活,敞开自己的心扉。 我们继续来到威尼斯,把汽车停在梅斯特。我们在简陋的酒店房间里尝试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情,却不小心弄坏了淋浴,淹了整个房间。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可能去了圣卢西亚,肯定是在城里漫步。虽然记忆模糊,但写下这些回忆时,许多细节依然浮现在脑海。我们去了古根海姆博物馆,取笑佩吉的风格和她将女儿或其他亲戚收录在她的收藏中,惊叹于大运河的阳台景观,梦想着成为像这样的自己,富有、光彩耀人并沉浸在艺术中。我们去了穆拉诺岛,在那里我为A买了一只香水瓶,然后去了公墓参观斯特拉文斯基和尼金斯基墓碑上的鞋子。我们随便在大运河畔找了个地方坐下,沐浴在阳光中,说威尼斯其实一点也不浪漫,只不过是个旅游骗局,臭气熏天。那些年轻人怀着意见和梦想,现在已过十四年,仍会时常用意大利语谈论这座城市,去过那里四次,了解重要的艺术家,现在终于走向一种献身于艺术的生活,尽管没有在大运河边啜饮塞莱特斯普里茨。 他们还买了一个威尼斯面具,顺应A更浪漫的倾向,而我当然会因缺乏真实性和消费主义而傲然拒绝。然而,我的女朋友找到了一家由一位极为粗犷嗓音的非常老的女士经营的小店,这让我想到了我姑姑面临的问题,她不懂英语,有点粗糙却高贵如老意大利女士般的不愉快。我们买了面具,去附近的一个广场吃了墨鱼汁意大利面,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点的菜,然后途经多伊诺开车回家,博尔兹曼在那里结束了生命,而里尔克在那里写下了他的《哀歌》,沉思自我反省所帶来的苦难:在爱中不够,在决定上不确定,面对死亡无能为力,然后向北穿过多洛米蒂山脉,这在几年前,当我母亲带我坐她的小红铃木车去介绍我意大利作为欧洲文化的发源地时,在大雨中显得如北欧巨人般,仿佛在争斗中决定宿命...... 世界,而李斯特正在播放一张被撕裂的CD-R。 ... 许多这些想法在写作时再次浮现。一些泪水。我很感激。城市仍然在那里,但这个被困在内心艺术和悲剧世界中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或者,他成长并融入了其他的生活模式,被不同的思想所见,也从不同的视角看到了,当你开始构建自己的道路时,事情可能会引导你走向何方。